第6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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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華嚴正準備進派出所，另一輛車便也駛了進來，扭頭一看便知是自己律師的。
隨即站在原地等對方停穩車從車上下來。
“BOSS。”律師快速沖宋華嚴走近。
“嗯。”宋華嚴頷首，頓了頓又說，“抱歉下班了還麻煩你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法務笑著回答。
因為不知蘇觀行的情況已經到了那種程度，所以宋華嚴也沒多說什麽，沖律師做了個手勢後就和對方一前一後快步走進派出所，王碧等人聽見腳步聲，應聲擡頭看見宋華嚴後眼睛一亮，“師丈！”
師……丈？
跟在宋華嚴身後的律師聽了有些訝異的看向宋華嚴，見他不僅沒反駁甚至點了點頭後，心中對蘇觀行的認知又改變了幾分。
雖然之前也跟著宋華嚴來處理過一次，自然那時就認出了對方是全段時間很火的素人。雖說通過兩人只言片語的熟絡交談，能猜想到蘇觀行和自家老板的關系不簡單。但卻不知道這麽不簡單。
律師想到這裏，不由又忍不住瞄了宋華嚴一眼。
宋華嚴遠遠就見蘇觀行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，閉眼靠在孫佳人的肩頭。就連聽見她的學生叫他，也只是睫毛顫動了下，並未睜開。
一看就知道是沒力氣，現在一時半會兒沒法兒睜開。
宋華嚴心中了然，薄唇微抿，加快腳步朝蘇觀行的方向走去。
到她跟前便一眼發現蘇觀眉心朱砂淡得近乎消失，立刻伸手借著摸她額頭試體溫的動作，將佛氣渡過去一些。
而王碧則在這個時候沖宋華嚴說，“老師發燒了，剛才已經吃了一顆民警叔叔給的退燒藥了。”
宋華嚴點點頭表示知道，這時蘇觀行稍緩過不適，慢慢睜眼看向他，勉力一笑，聲音暗啞，“你來啦？”，隨便便想靠自己的力氣站起身。
宋華嚴有些生氣，但見她想站起來，動作依舊溫柔的幫她起身，微蹙眉還未開口說什麽，蘇觀行便軟軟的倒進他懷裏，額頭抵在他的鎖骨處，輕吐了口氣低聲，帶了些可憐兮兮的意味，“……還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……”
蘇觀行在向他解釋為什麽沒打電話的原因。
這個認知到宋華嚴微錯愕了下後，眼眸微軟，便伸手攬抱住她。深邃眼眸又看了眼懷裏的蘇觀行後，這才移開眼將其投向王碧等人，“我先帶你們老師離開，讓律師幫你們處理後面的事，沒問題嗎？”
“沒問題！”王碧等人齊齊搖頭，表示一點問題都沒有。
宋華嚴點點頭，這才看向律師，“之後的事麻煩你了。”
“您放心。”律師回答。
恰好這時將吳臨海帶進小房間單獨關著的年輕民警走了出來，見著情景立刻明白是蘇觀行那邊的人，律師非常自然的上前進行自己的工作，很快宋華嚴便簽了字，先一步帶蘇觀行離開了。
“去醫院？”宋華嚴扶蘇觀行上車，幫她系好安全帶後說。
“不。”蘇觀行微喘，頓了頓又說，“感覺和上次一樣不是發燒，去……你家。”
宋華嚴聽了微頓，點點頭後便發動車駛出派出所。
而這邊幾個跟著民警叔叔去辦公室簽完字的小混混也緊跟著離開，剩餘的便是關於吳臨海的問題了。
“放心。”律師從王碧等人口中知道來龍去脈後沖他們一笑，安撫他們不安的情緒，“不是什麽大事。”頓了頓後指指裏間的民警辦公室對王碧他們說，“我先進去問問情況，你們在這兒等著就行。”
“嗯。麻煩你了。”王碧等人聽話點頭，紛紛沖律師點頭。
律師笑著搖頭，表示“沒事”後這才朝裏走去。而之前帶吳臨海進去的其中一年輕民警坐在外間開始值班。
剛準備低頭寫今天的巡邏日記便聽見新的腳步聲從外至近，不由暗嘆了口氣，重新將鋼筆放下後擡頭朝來處看去。心中則腹誹著今晚可真是熱鬧。
“你好民警同志。”接到消息立刻趕來的吳碧空沖民警點頭，看到長椅上只有幾個陌生的年輕少男少女後便又重新看向民警，繼續做自我介紹，“我是吳臨海的家人，請問……”
“哦。吳臨海啊。”民警聽了點點頭，看看吳碧空後，又看看跟在他身邊年輕好看的小姐姐，重新扭頭看向吳碧空，認真的問，“吳臨海說，……他要等他的律師來？”
所以，現在律師呢？
這一本正經的問題把吳碧空問得一楞，隨即有些尷尬的對民警說，“他……可能在國外待習慣了，所以……再說這樣的小事，其實也用不到什麽律師。民警同志，我弟弟……”
“剛才他態度不是很好，我們幹脆請他到小房間去坐著了。”民警回答得很直接。
話音剛落吳碧空沒說什麽，倒是跟著他來的女朋友白荼清忍不住小聲驚呼，好像民警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一樣開口，“為什麽要關他一個人，他不過是個孩子。”
“孩子？”話音剛落正準備往裏走，去把人放出來的民警聽了，腳步一頓似笑非笑的看了白荼清一眼，點點頭後也懶得再多說什麽，回答了一句“你們稍等一下，我現在就把裏面那個比這幾個還大兩歲，今年十九的孩子給放出來。”
“荼清。”倒是吳碧空扭頭沖身邊女朋友說了句話後，這才重新看向民警，禮貌點頭，“那麻煩你了民警同志。”
民警點點頭，對相比之下顯得更像個正常人的吳碧空，有多一點的好感。
看都不看白荼清一眼，便轉身朝辦公室走去，準備給自己師父說一聲，然後再去開門。
等人走後白荼清這才有些無辜的看向自己男朋友，眨了眨眼，“我沒說錯什麽話吧？臨海比我小四五歲，在我眼裏他不就是個孩子嘛。”
白荼清並不覺得自己說吳臨海是孩子有什麽問題，甚至覺得民警的態度有些莫名其妙。
吳碧空攬著白荼清肩膀，安撫的拍了拍後說，“我明白你說的意思，但……小海現在確實是十九歲了，你再說孩子……”
“好吧好吧，我知道了。”白荼清柔聲撒嬌。
吳碧空倒也不再說什麽，他和白荼清從認識到在一起也有一年多的時間，知道她就是因為家裏條件比較好所以有些事上顯得天真，倒也沒什麽大毛病。
自己也就是因為這點，在她剛剛進入宋氏分公司沒多久，就被她吸引的。
“哥！嫂子！”吳臨海畢竟才十九，一個人待在小房間就算民警什麽都不做，只是晾著他也難免心中忐忑。所以民警來叫他出去的時候也沒那麽多廢話，像只鵪鶉似的跟在民警身後出來。
但一看見吳碧空和白荼清後，神色便重新囂張了起來。
像靠山到了似的。
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被一直坐在那兒的王碧幾人見了，很不屑的哼了一聲。
“你們總算來了。”吳臨海跑到兩人跟前，一副委屈受大了的表情。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啊？”吳碧空看他全須全尾，也沒見哪裏有明顯被打的傷，心中因為之前他打電話來說自己被打了，人在派出所的擔心，這才放下。
不等吳臨海開口，倒是帶他前來的民警先開了口，指了指王碧等人對面的長椅說，“你們先坐在那兒聊一下吧，先提前多說一句，我們民警主要還是希望能調節矛盾，但是你弟弟的態度一直不是很配合，既然你們來了，就看你們的想法吧，我去把人交出來，一起談。”
說完便轉身朝辦公室走去，打算將師父和律師請出來。
律師？沒想到人家才真的帶了律師來吧？現在的年輕人真是……
同樣很年輕的民警一面往裏走一面心中嗤笑了一聲，搖搖頭後進了辦公室。
而這邊吳臨海正將事情經過說給自己堂哥和白荼清聽，只是在他口裏，去找人家孫佳人和鄭艾麻煩，變成了只是去問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，想做個和事老而已，誰知被他們後來的同學誤會，就被打了。
總之自己就是個被誤會的好孩子。
聽得坐在他們對面不遠的王碧等人忍不住發出不屑的嗤笑聲，雙手抱肩正打算反唇相譏時，民警小哥哥已經帶著他師父，以及律師走了出來。
一看見律師吳碧空便疑惑的“咦？”了一聲，白荼清聽了扭頭看向他問了句“碧空？”後，才又看向她，微微搖頭。
隨即收了心中對對方家長莫名的熟悉感，起身沖對方頷首。
倒是律師一眼認出了吳碧空，沒想到吳臨海的哥哥會是宋氏分公司的總經理。但現在討論的是私事，並沒有必要將其和工作混為一談，見吳碧空一時半會兒沒認出自己便也沒說什麽。沖他微微頷首後將主場交給民警叔叔。
“既然你們人都齊了那我就把情況給說一下。”民警叔叔看看左右後看向吳碧空，將事情經過交代一遍。
將事情一說吳臨海剛剛的添油加醋就立刻站不住腳，讓吳碧空一面聽一面朝吳臨海看了好幾眼。
看得吳臨海臉上表情一陣青白，而王碧等人倒是很可樂，覺得心中很爽。
“事情經過就是這樣。”民警叔叔頓了頓又說，“之前和他一起的幾個年輕人覺得沒必要，就簽了和解書離開了，就是你弟弟堅持要等律師來。”
誰知道，倒是把對方的律師給等來了。
民警叔叔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從頭到尾笑瞇瞇的律師，微微搖了搖頭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大致知道經過的吳碧空點點頭，輕瞪了吳臨海一眼後對民警叔叔說，“我們也希望能和解，這件事說到底是我弟弟不對在先，而且……”頓了頓又說，“雖說是被打了一頓，但並沒什麽損傷，我的意思是，他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，確定沒問題後便沒事了。如何？”
最後一句話吳碧空是看向律師說的，他以為對方是這幾個孩子的家人。
“很合理。”律師點點頭。
“那行吧。”民警叔叔點點頭，扭頭看向自己的徒弟，年輕的民警便會意，轉身去辦公室拿東西出來讓兩邊簽字，之後繼續扭過頭對兩邊人說，“年紀輕沖動是有的，但是都這麽大了，還是得知道點兒分寸，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，哎……我也不是沒見過不小心失手後的悲劇。”
“所以還是希望時候不要這樣了，你們大人也別因為平時工作忙，就忽略了關心家裏小孩，這個年紀原本就是比較叛逆敏感的時候，一貫的寵溺也不是好事，該說還是要說的。”
吳碧空聽了點點頭，看向在一邊雖然低頭但臉上表情明顯有些不以為然的吳臨海，心中暗嘆了口氣後對民警叔叔說，“我知道了，謝謝你。”頓了頓後又看向律師和其他幾個孩子致歉，“也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
律師笑笑，倒也沒說什麽。等兩邊將該簽的字簽了，便算協調成功，能各回各家了。
看看時間前後耽誤了一個半小時，王碧幾人謝絕了律師請他們吃飯的好意，一行人結伴出了派出所往家走。
畢竟現在已經是晚上快八點半了，再晚回去怕家裏大人擔心。
律師見狀這才自己驅車離開，臨行前遞給吳碧空一張名片，表示如果吳臨海後續有任何問題，都可以直接聯系他。交代完後才上車離開。
直到這時，吳碧空才終於恍然為什麽會覺得律師眼熟，肯定是去總公司開會時見過呀！
一想到這裏吳碧空倒有些慶幸自己剛才並沒說什麽不得體的話，最重要的是，吳臨海和白荼清沒出幺蛾子。
正松了口氣將名片收好時，還未開口便聽白荼清開口，“碧空，我覺得我們這次還是吃虧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吳碧空沒明白女朋友的意思，扭頭看向她，疑惑不解。
目送那輛價格不菲，承載著律師的豪車離開後，白荼清收回視線看向吳碧空，臉上表情真摯，“我剛開始還以為那人是他們誰的爸爸，沒想到……”她頓了頓，委婉的說，“好女孩是不會這麽晚還在外面逗留的，更不可能讓不是父母的人來派出所。”
說到這兒，白荼清又輕嘆了口氣，沖自己男朋友笑，“算了，這種事也和我們沒關系不是？就當吃虧買經驗吧？”
話音落後，卻見吳碧空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，白荼清不由又疑惑的開口喚了一聲，“碧空？”
“沒事。”吳碧空收回眼神，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座，等白荼清也坐上副駕駛並系好安全帶後，便扭頭看向已經先一步坐在後座上的吳臨海，“小海你吃東西了沒？餓不餓？”
見吳臨海點頭，便看了眼時間說，“才八點半，走吧，我們再去吃點東西。”
說完這句話後，瞥了白荼清一眼，這才發動汽車。
而另一邊，宋華嚴抱著蘇觀行，才到家。
蘇觀行很想說她能自己走，但張了張嘴卻已無力到連聲音都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。
宋華嚴低頭見她這樣，橫抱著她往臥室走，眉頭微皺，“堅持一下。”
話音剛落蘇觀行眉宇間的朱砂如一滴墨滴入水中，瞬間如裊裊雲霧暈散消失，同一時間！從蘇觀行身上迸發出巨大妖氣，以及刺眼的白光。惹得宋華嚴都不得不偏頭閉眼，只是下意識的抱緊懷中的蘇觀行。
但下一秒，手中卻驟然一空！
白芒消失，宋華嚴心中一個咯噔，扭頭看向自己懷裏，……卻和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對上，一楞。
……我靠我居然還是變豬了嗎？！
蘇觀行看著突然在自己眼裏放大了好多倍的宋華嚴，欲哭無淚。
但，在宋華嚴眼裏，卻是一條胖呼呼的，險險能圍著自己的手腕纏上一圈的小胖蛇，正把頭放在自己的手腕上，可憐巴巴的瞅著他。
宋華嚴難得楞了那麽長的時間，雙手掬著小胖蛇，看著它……她，又呆了會兒後開口，“……公主？”
廢話！
胖乎乎沒有脖子的豬鼻蛇，翻個白眼給他看——
……原來不是變豬，是變成豬鼻蛇。
蘇觀行把自己當一條軟面條，癱在宋華嚴的手臂上，下巴恰好搭拉在他手背指關節處，和宋華嚴一起查詢豬鼻蛇的情況。
嗯，很好。技能一：嚇死你！技能二：裝死給你看！
……連個技能三大招都沒有啊你是什麽蛇？！什。麽。蛇？？！(╯‵□′)╯︵┻━┻
變成蛇喪失說人話功能的蘇觀行，突然想自閉。
……這個懲罰有點兒兇，突然覺得變成豬，好像也不是那麽糟糕的一件事。
癱成一條廢蛇的蘇觀行覺得系統當初一定是想玩她。
還妖身？
這樣的妖身能嚇唬誰？嗯？！嚇唬蛇？！
哎呀……好特麽森氣啊……
宋華嚴看著氣鼓鼓，連鱗片都微微炸起，看上去更胖乎乎的公主蛇，不知為何就覺得挺有意思的忍不住想笑。
握手成拳，湊近唇邊假咳了一聲後，含笑溫聲問行行蛇，“……你要喝水嗎？”
喝水？
行行蛇聽了扭頭瞅宋華嚴，微偏了下頭好像在思考，然後才點點頭。
宋華嚴拿了條毛巾過來，將她溫柔的放下後，這才起身去給她倒水，一面走一面思考著“用盤子裝吧？”這樣的問題。
被放在毛巾上的行行蛇，見宋華嚴離開後開始認真思考目前非常嚴肅的一問題。
——很好。容她想想蛇是怎麽走路的。
滑？
……對不起，滑是幾個意思？
人倒在地上你跟我講講要怎麽滑？嗯？？
人生中第一次當蛇的行行蛇表示這個課題，真特麽的難。
算了不會滑，翻滾總是可以的吧？
行行蛇點點頭，非常有行動力的立刻扭動她現在肥嘟嘟的身軀，“吧唧吧唧”在毛巾上翻滾。
翻滾吧蛇！
半分鐘後，行行蛇肚子朝上猶如一條死蛇一樣癱在那兒。
……惡，好暈。
宋華嚴拿著小碟子和一杯溫水回來時，看見的就是行行蛇這副“勞資不活了”的露肚肚模樣，忍不住又偏頭噴笑。
嗯？！
變蛇後不僅沒有之前不適感，甚至對周遭更加敏銳的行行蛇聽到這細微的動靜，立刻努力又翻了個身，讓自己重新趴好，又是一條可愛乖巧肥嘟嘟的小胖蛇後，才朝宋華嚴看去。
兇巴巴。
笑什麽笑？！沒見過不會走路的蛇啊？！哼！
行行蛇氣氣。
可是這副樣子落在宋華嚴眼裏，不僅一點威懾力沒有，甚至還兇萌兇萌的逗人想笑。
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明明現在的蘇觀行沒法兒說話，但卻能憑著自覺猜對她約七八分的想法。
我還不信了！
行行蛇不相信自己只能翻滾，決定試著用下巴戳地，毛毛蟲一樣的蠕動。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吃太胖，下巴戳在毛巾上，哪怕已經用力到鱗片微炸，卻依舊不能拖動自己胖胖的身體一點點。
“……”行行蛇。
“……”宋華嚴。
……我特麽還真就是一條假蛇了！
行行蛇自暴自棄。覺得還是做人好！
Q-Q
這個氣鼓鼓的樣子讓宋華嚴又忍不住偏頭忍笑，但氣音卻被現在很敏銳的行行蛇捕捉到，立刻“啊嗚！”一口就咬住宋華嚴正給她倒溫水到盤子裏的手，咬著一點點一副絕對不松口的架勢。
……一點威懾力都沒有。
我靠我這麽慘了你還笑我？！咬死你！QAQ
宋華嚴見狀，頓了半響後才好聲好氣的詢問，“你咬完了，要喝水了嗎？”
……哼！放你一馬。
行行蛇松開有點酸痛的嘴，湊到小碟子邊，微鼓著腮幫子咕咚咕咚的喝水。
宋華嚴看著一點點大的小肥蛇，眼裏全是笑意。
這樣軟趴趴，又很孩子氣的公主殿下，有點可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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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即站在原地等對方停穩車從車上下來。
“BOSS。”律師快速沖宋華嚴走近。
“嗯。”宋華嚴頷首，頓了頓又說，“抱歉下班了還麻煩你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法務笑著回答。
因為不知蘇觀行的情況已經到了那種程度，所以宋華嚴也沒多說什麽，沖律師做了個手勢後就和對方一前一後快步走進派出所，王碧等人聽見腳步聲，應聲擡頭看見宋華嚴後眼睛一亮，“師丈！”
師……丈？
跟在宋華嚴身後的律師聽了有些訝異的看向宋華嚴，見他不僅沒反駁甚至點了點頭後，心中對蘇觀行的認知又改變了幾分。
雖然之前也跟著宋華嚴來處理過一次，自然那時就認出了對方是全段時間很火的素人。雖說通過兩人只言片語的熟絡交談，能猜想到蘇觀行和自家老板的關系不簡單。但卻不知道這麽不簡單。
律師想到這裏，不由又忍不住瞄了宋華嚴一眼。
宋華嚴遠遠就見蘇觀行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，閉眼靠在孫佳人的肩頭。就連聽見她的學生叫他，也只是睫毛顫動了下，並未睜開。
一看就知道是沒力氣，現在一時半會兒沒法兒睜開。
宋華嚴心中了然，薄唇微抿，加快腳步朝蘇觀行的方向走去。
到她跟前便一眼發現蘇觀眉心朱砂淡得近乎消失，立刻伸手借著摸她額頭試體溫的動作，將佛氣渡過去一些。
而王碧則在這個時候沖宋華嚴說，“老師發燒了，剛才已經吃了一顆民警叔叔給的退燒藥了。”
宋華嚴點點頭表示知道，這時蘇觀行稍緩過不適，慢慢睜眼看向他，勉力一笑，聲音暗啞，“你來啦？”，隨便便想靠自己的力氣站起身。
宋華嚴有些生氣，但見她想站起來，動作依舊溫柔的幫她起身，微蹙眉還未開口說什麽，蘇觀行便軟軟的倒進他懷裏，額頭抵在他的鎖骨處，輕吐了口氣低聲，帶了些可憐兮兮的意味，“……還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……”
蘇觀行在向他解釋為什麽沒打電話的原因。
這個認知到宋華嚴微錯愕了下後，眼眸微軟，便伸手攬抱住她。深邃眼眸又看了眼懷裏的蘇觀行後，這才移開眼將其投向王碧等人，“我先帶你們老師離開，讓律師幫你們處理後面的事，沒問題嗎？”
“沒問題！”王碧等人齊齊搖頭，表示一點問題都沒有。
宋華嚴點點頭，這才看向律師，“之後的事麻煩你了。”
“您放心。”律師回答。
恰好這時將吳臨海帶進小房間單獨關著的年輕民警走了出來，見著情景立刻明白是蘇觀行那邊的人，律師非常自然的上前進行自己的工作，很快宋華嚴便簽了字，先一步帶蘇觀行離開了。
“去醫院？”宋華嚴扶蘇觀行上車，幫她系好安全帶後說。
“不。”蘇觀行微喘，頓了頓又說，“感覺和上次一樣不是發燒，去……你家。”
宋華嚴聽了微頓，點點頭後便發動車駛出派出所。
而這邊幾個跟著民警叔叔去辦公室簽完字的小混混也緊跟著離開，剩餘的便是關於吳臨海的問題了。
“放心。”律師從王碧等人口中知道來龍去脈後沖他們一笑，安撫他們不安的情緒，“不是什麽大事。”頓了頓後指指裏間的民警辦公室對王碧他們說，“我先進去問問情況，你們在這兒等著就行。”
“嗯。麻煩你了。”王碧等人聽話點頭，紛紛沖律師點頭。
律師笑著搖頭，表示“沒事”後這才朝裏走去。而之前帶吳臨海進去的其中一年輕民警坐在外間開始值班。
剛準備低頭寫今天的巡邏日記便聽見新的腳步聲從外至近，不由暗嘆了口氣，重新將鋼筆放下後擡頭朝來處看去。心中則腹誹著今晚可真是熱鬧。
“你好民警同志。”接到消息立刻趕來的吳碧空沖民警點頭，看到長椅上只有幾個陌生的年輕少男少女後便又重新看向民警，繼續做自我介紹，“我是吳臨海的家人，請問……”
“哦。吳臨海啊。”民警聽了點點頭，看看吳碧空後，又看看跟在他身邊年輕好看的小姐姐，重新扭頭看向吳碧空，認真的問，“吳臨海說，……他要等他的律師來？”
所以，現在律師呢？
這一本正經的問題把吳碧空問得一楞，隨即有些尷尬的對民警說，“他……可能在國外待習慣了，所以……再說這樣的小事，其實也用不到什麽律師。民警同志，我弟弟……”
“剛才他態度不是很好，我們幹脆請他到小房間去坐著了。”民警回答得很直接。
話音剛落吳碧空沒說什麽，倒是跟著他來的女朋友白荼清忍不住小聲驚呼，好像民警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一樣開口，“為什麽要關他一個人，他不過是個孩子。”
“孩子？”話音剛落正準備往裏走，去把人放出來的民警聽了，腳步一頓似笑非笑的看了白荼清一眼，點點頭後也懶得再多說什麽，回答了一句“你們稍等一下，我現在就把裏面那個比這幾個還大兩歲，今年十九的孩子給放出來。”
“荼清。”倒是吳碧空扭頭沖身邊女朋友說了句話後，這才重新看向民警，禮貌點頭，“那麻煩你了民警同志。”
民警點點頭，對相比之下顯得更像個正常人的吳碧空，有多一點的好感。
看都不看白荼清一眼，便轉身朝辦公室走去，準備給自己師父說一聲，然後再去開門。
等人走後白荼清這才有些無辜的看向自己男朋友，眨了眨眼，“我沒說錯什麽話吧？臨海比我小四五歲，在我眼裏他不就是個孩子嘛。”
白荼清並不覺得自己說吳臨海是孩子有什麽問題，甚至覺得民警的態度有些莫名其妙。
吳碧空攬著白荼清肩膀，安撫的拍了拍後說，“我明白你說的意思，但……小海現在確實是十九歲了，你再說孩子……”
“好吧好吧，我知道了。”白荼清柔聲撒嬌。
吳碧空倒也不再說什麽，他和白荼清從認識到在一起也有一年多的時間，知道她就是因為家裏條件比較好所以有些事上顯得天真，倒也沒什麽大毛病。
自己也就是因為這點，在她剛剛進入宋氏分公司沒多久，就被她吸引的。
“哥！嫂子！”吳臨海畢竟才十九，一個人待在小房間就算民警什麽都不做，只是晾著他也難免心中忐忑。所以民警來叫他出去的時候也沒那麽多廢話，像只鵪鶉似的跟在民警身後出來。
但一看見吳碧空和白荼清後，神色便重新囂張了起來。
像靠山到了似的。
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被一直坐在那兒的王碧幾人見了，很不屑的哼了一聲。
“你們總算來了。”吳臨海跑到兩人跟前，一副委屈受大了的表情。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啊？”吳碧空看他全須全尾，也沒見哪裏有明顯被打的傷，心中因為之前他打電話來說自己被打了，人在派出所的擔心，這才放下。
不等吳臨海開口，倒是帶他前來的民警先開了口，指了指王碧等人對面的長椅說，“你們先坐在那兒聊一下吧，先提前多說一句，我們民警主要還是希望能調節矛盾，但是你弟弟的態度一直不是很配合，既然你們來了，就看你們的想法吧，我去把人交出來，一起談。”
說完便轉身朝辦公室走去，打算將師父和律師請出來。
律師？沒想到人家才真的帶了律師來吧？現在的年輕人真是……
同樣很年輕的民警一面往裏走一面心中嗤笑了一聲，搖搖頭後進了辦公室。
而這邊吳臨海正將事情經過說給自己堂哥和白荼清聽，只是在他口裏，去找人家孫佳人和鄭艾麻煩，變成了只是去問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，想做個和事老而已，誰知被他們後來的同學誤會，就被打了。
總之自己就是個被誤會的好孩子。
聽得坐在他們對面不遠的王碧等人忍不住發出不屑的嗤笑聲，雙手抱肩正打算反唇相譏時，民警小哥哥已經帶著他師父，以及律師走了出來。
一看見律師吳碧空便疑惑的“咦？”了一聲，白荼清聽了扭頭看向他問了句“碧空？”後，才又看向她，微微搖頭。
隨即收了心中對對方家長莫名的熟悉感，起身沖對方頷首。
倒是律師一眼認出了吳碧空，沒想到吳臨海的哥哥會是宋氏分公司的總經理。但現在討論的是私事，並沒有必要將其和工作混為一談，見吳碧空一時半會兒沒認出自己便也沒說什麽。沖他微微頷首後將主場交給民警叔叔。
“既然你們人都齊了那我就把情況給說一下。”民警叔叔看看左右後看向吳碧空，將事情經過交代一遍。
將事情一說吳臨海剛剛的添油加醋就立刻站不住腳，讓吳碧空一面聽一面朝吳臨海看了好幾眼。
看得吳臨海臉上表情一陣青白，而王碧等人倒是很可樂，覺得心中很爽。
“事情經過就是這樣。”民警叔叔頓了頓又說，“之前和他一起的幾個年輕人覺得沒必要，就簽了和解書離開了，就是你弟弟堅持要等律師來。”
誰知道，倒是把對方的律師給等來了。
民警叔叔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從頭到尾笑瞇瞇的律師，微微搖了搖頭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大致知道經過的吳碧空點點頭，輕瞪了吳臨海一眼後對民警叔叔說，“我們也希望能和解，這件事說到底是我弟弟不對在先，而且……”頓了頓又說，“雖說是被打了一頓，但並沒什麽損傷，我的意思是，他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，確定沒問題後便沒事了。如何？”
最後一句話吳碧空是看向律師說的，他以為對方是這幾個孩子的家人。
“很合理。”律師點點頭。
“那行吧。”民警叔叔點點頭，扭頭看向自己的徒弟，年輕的民警便會意，轉身去辦公室拿東西出來讓兩邊簽字，之後繼續扭過頭對兩邊人說，“年紀輕沖動是有的，但是都這麽大了，還是得知道點兒分寸，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，哎……我也不是沒見過不小心失手後的悲劇。”
“所以還是希望時候不要這樣了，你們大人也別因為平時工作忙，就忽略了關心家裏小孩，這個年紀原本就是比較叛逆敏感的時候，一貫的寵溺也不是好事，該說還是要說的。”
吳碧空聽了點點頭，看向在一邊雖然低頭但臉上表情明顯有些不以為然的吳臨海，心中暗嘆了口氣後對民警叔叔說，“我知道了，謝謝你。”頓了頓後又看向律師和其他幾個孩子致歉，“也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
律師笑笑，倒也沒說什麽。等兩邊將該簽的字簽了，便算協調成功，能各回各家了。
看看時間前後耽誤了一個半小時，王碧幾人謝絕了律師請他們吃飯的好意，一行人結伴出了派出所往家走。
畢竟現在已經是晚上快八點半了，再晚回去怕家裏大人擔心。
律師見狀這才自己驅車離開，臨行前遞給吳碧空一張名片，表示如果吳臨海後續有任何問題，都可以直接聯系他。交代完後才上車離開。
直到這時，吳碧空才終於恍然為什麽會覺得律師眼熟，肯定是去總公司開會時見過呀！
一想到這裏吳碧空倒有些慶幸自己剛才並沒說什麽不得體的話，最重要的是，吳臨海和白荼清沒出幺蛾子。
正松了口氣將名片收好時，還未開口便聽白荼清開口，“碧空，我覺得我們這次還是吃虧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吳碧空沒明白女朋友的意思，扭頭看向她，疑惑不解。
目送那輛價格不菲，承載著律師的豪車離開後，白荼清收回視線看向吳碧空，臉上表情真摯，“我剛開始還以為那人是他們誰的爸爸，沒想到……”她頓了頓，委婉的說，“好女孩是不會這麽晚還在外面逗留的，更不可能讓不是父母的人來派出所。”
說到這兒，白荼清又輕嘆了口氣，沖自己男朋友笑，“算了，這種事也和我們沒關系不是？就當吃虧買經驗吧？”
話音落後，卻見吳碧空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，白荼清不由又疑惑的開口喚了一聲，“碧空？”
“沒事。”吳碧空收回眼神，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座，等白荼清也坐上副駕駛並系好安全帶後，便扭頭看向已經先一步坐在後座上的吳臨海，“小海你吃東西了沒？餓不餓？”
見吳臨海點頭，便看了眼時間說，“才八點半，走吧，我們再去吃點東西。”
說完這句話後，瞥了白荼清一眼，這才發動汽車。
而另一邊，宋華嚴抱著蘇觀行，才到家。
蘇觀行很想說她能自己走，但張了張嘴卻已無力到連聲音都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。
宋華嚴低頭見她這樣，橫抱著她往臥室走，眉頭微皺，“堅持一下。”
話音剛落蘇觀行眉宇間的朱砂如一滴墨滴入水中，瞬間如裊裊雲霧暈散消失，同一時間！從蘇觀行身上迸發出巨大妖氣，以及刺眼的白光。惹得宋華嚴都不得不偏頭閉眼，只是下意識的抱緊懷中的蘇觀行。
但下一秒，手中卻驟然一空！
白芒消失，宋華嚴心中一個咯噔，扭頭看向自己懷裏，……卻和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對上，一楞。
……我靠我居然還是變豬了嗎？！
蘇觀行看著突然在自己眼裏放大了好多倍的宋華嚴，欲哭無淚。
但，在宋華嚴眼裏，卻是一條胖呼呼的，險險能圍著自己的手腕纏上一圈的小胖蛇，正把頭放在自己的手腕上，可憐巴巴的瞅著他。
宋華嚴難得楞了那麽長的時間，雙手掬著小胖蛇，看著它……她，又呆了會兒後開口，“……公主？”
廢話！
胖乎乎沒有脖子的豬鼻蛇，翻個白眼給他看——
……原來不是變豬，是變成豬鼻蛇。
蘇觀行把自己當一條軟面條，癱在宋華嚴的手臂上，下巴恰好搭拉在他手背指關節處，和宋華嚴一起查詢豬鼻蛇的情況。
嗯，很好。技能一：嚇死你！技能二：裝死給你看！
……連個技能三大招都沒有啊你是什麽蛇？！什。麽。蛇？？！(╯‵□′)╯︵┻━┻
變成蛇喪失說人話功能的蘇觀行，突然想自閉。
……這個懲罰有點兒兇，突然覺得變成豬，好像也不是那麽糟糕的一件事。
癱成一條廢蛇的蘇觀行覺得系統當初一定是想玩她。
還妖身？
這樣的妖身能嚇唬誰？嗯？！嚇唬蛇？！
哎呀……好特麽森氣啊……
宋華嚴看著氣鼓鼓，連鱗片都微微炸起，看上去更胖乎乎的公主蛇，不知為何就覺得挺有意思的忍不住想笑。
握手成拳，湊近唇邊假咳了一聲後，含笑溫聲問行行蛇，“……你要喝水嗎？”
喝水？
行行蛇聽了扭頭瞅宋華嚴，微偏了下頭好像在思考，然後才點點頭。
宋華嚴拿了條毛巾過來，將她溫柔的放下後，這才起身去給她倒水，一面走一面思考著“用盤子裝吧？”這樣的問題。
被放在毛巾上的行行蛇，見宋華嚴離開後開始認真思考目前非常嚴肅的一問題。
——很好。容她想想蛇是怎麽走路的。
滑？
……對不起，滑是幾個意思？
人倒在地上你跟我講講要怎麽滑？嗯？？
人生中第一次當蛇的行行蛇表示這個課題，真特麽的難。
算了不會滑，翻滾總是可以的吧？
行行蛇點點頭，非常有行動力的立刻扭動她現在肥嘟嘟的身軀，“吧唧吧唧”在毛巾上翻滾。
翻滾吧蛇！
半分鐘後，行行蛇肚子朝上猶如一條死蛇一樣癱在那兒。
……惡，好暈。
宋華嚴拿著小碟子和一杯溫水回來時，看見的就是行行蛇這副“勞資不活了”的露肚肚模樣，忍不住又偏頭噴笑。
嗯？！
變蛇後不僅沒有之前不適感，甚至對周遭更加敏銳的行行蛇聽到這細微的動靜，立刻努力又翻了個身，讓自己重新趴好，又是一條可愛乖巧肥嘟嘟的小胖蛇後，才朝宋華嚴看去。
兇巴巴。
笑什麽笑？！沒見過不會走路的蛇啊？！哼！
行行蛇氣氣。
可是這副樣子落在宋華嚴眼裏，不僅一點威懾力沒有，甚至還兇萌兇萌的逗人想笑。
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明明現在的蘇觀行沒法兒說話，但卻能憑著自覺猜對她約七八分的想法。
我還不信了！
行行蛇不相信自己只能翻滾，決定試著用下巴戳地，毛毛蟲一樣的蠕動。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吃太胖，下巴戳在毛巾上，哪怕已經用力到鱗片微炸，卻依舊不能拖動自己胖胖的身體一點點。
“……”行行蛇。
“……”宋華嚴。
……我特麽還真就是一條假蛇了！
行行蛇自暴自棄。覺得還是做人好！
Q-Q
這個氣鼓鼓的樣子讓宋華嚴又忍不住偏頭忍笑，但氣音卻被現在很敏銳的行行蛇捕捉到，立刻“啊嗚！”一口就咬住宋華嚴正給她倒溫水到盤子裏的手，咬著一點點一副絕對不松口的架勢。
……一點威懾力都沒有。
我靠我這麽慘了你還笑我？！咬死你！QAQ
宋華嚴見狀，頓了半響後才好聲好氣的詢問，“你咬完了，要喝水了嗎？”
……哼！放你一馬。
行行蛇松開有點酸痛的嘴，湊到小碟子邊，微鼓著腮幫子咕咚咕咚的喝水。
宋華嚴看著一點點大的小肥蛇，眼裏全是笑意。
這樣軟趴趴，又很孩子氣的公主殿下，有點可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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